霜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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麻瓜AU，西弗勒斯×我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2.2k+，破镜无重圆。

00.

“我不太喜欢听别人的恋爱故事，因为恋爱故事里，一定有所粉饰。”

就好像我也从来没对别人讲过我和他的故事，只是想着，等我们都老了，在某片苍白的月光之下重逢，或许还能斟一杯旧事，对着星光下酒。

01.

我忘了，莉莉的婚礼，西弗勒斯也是会来的。

彼时我正给她系上婚纱裙腰上的蝴蝶结，礼服微微下滑，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。一件外套突然披在我身上，生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
“……露肩了。”

我回过头。

其实不用回头我也知道，是西弗勒斯。他的声音早就刻进了我的DNA，深入骨髓，无法拔除。

只是我根本没想到，我真的会再遇见他。当年我们分开时，我就想着，我这辈子也不想再见到他了。

并没有什么仇怨。相反，我有多爱他，身边没有朋友不知道。莉莉詹姆西里斯莱姆斯都是我们爱情的见证人。他们一直以为我和他会结婚，就像莉莉和詹姆一样。

可惜，我们总归是走散了。

“谢谢你。”我对他笑了笑，把外衣还给他，不着痕迹地把礼服拽了拽，“好久不见。”

西弗勒斯直直地看着我，他那双漆黑的眼眸一眨不眨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。

就在我以为他要离开时，他却硬邦邦地问：“就想说这一句话吗？”

“……我们四年没见面了，就只说一句好久不见？”

我直起腰，也盯着他。

那你想要我说什么呢，西弗勒斯。

当年主动追求的人是我，掏心掏肺的人是我，可提出分手的人，是你啊。

……你想要我说什么呢。

02.

我很久以前就知道，莉莉有一个青梅竹马就在我们隔壁班，可我一次也没见过。

高二那年学校举办篮球赛，我被莉莉强拉着去陪她看詹姆，一抬眼，不小心望见了对面的一个少年。他苍白消瘦，头发和眼睛都是漂亮的纯黑色，校服在他身上显得空荡荡，却有种说不出来的好看。

“欸，你在看什么？”莉莉循着我的目光看过去，眯起眼，“嗯？那不是西弗勒斯吗？”

我还没反应过来，她就对那少年大力挥手，喊道：“嘿！西弗勒斯！”

他看过来。

对上他视线的那一刻，我仿佛落进了大片大片的星河。

西里斯他们几个都是全校闻名的帅哥，可我在看清西弗勒斯的那一眼时，却仿佛魔怔。他就像一块强力吸铁石，只一瞬间，就牢牢吸附了我的心脏。

从此，只为他一人臣服。

后来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理所当然。莉莉为我和他做了介绍，我们也就算是认识了。我疯狂地喜欢他，想尽一切办法创造和他偶遇的契机。一般遇见了，都是我在喋喋不休地讲，而他一言不发，在旁边静静地听着。

其实后来想想，这段感情的天平，从一开始就在倾斜。只是越往后，倾斜的越厉害罢了。

“西弗勒斯，你要不要做我的男朋友啊。”

认识了一年多，我们几个好友聚会，我又强行拖上了他。在饭桌上我喝多了，回家的路上，抓着他的袖子不放，喃喃地说，也不知是在问他，还是在自言自语。

他愣住了。

过了很久，他才揉了揉我的头发，轻轻应道：“嗯，好。”

03.

也有过很多甜蜜的回忆。

西弗勒斯记得我所有的喜好和忌口，会在我生理期痛的死去活来时用他温暖的手掌为我轻轻揉着肚子，会在外出旅游时准备好所有的事项，也会不时给我一些小浪漫小惊喜。

我想，大概，他还是很爱我的。

我以为就会和他一直这样走下去，吵吵闹闹，百无禁忌，最后踏上婚姻的红毯，手牵手向前走，直至生命终点。

是我太天真。

大四毕业季，我和西弗勒斯分别向不同的公司投送简历，几家公司在不同的城市。我们每天都在为毕业论文和offer奔走忙碌着，不知不觉间就冷落了对方。

直到有天，我回到我们共同的出租屋，才惊觉桌子上蒙了灰尘，花瓶里很久没插过花，我好像很长时间没和他一起吃过一顿晚餐了。

我很想他。

可是电话总会被他挂断，每次西弗勒斯疲惫的声音都会打消我和他聊聊天的欲望。他对我好像不那么热络了，每天和他的对话框里，只有几句简单的“早上好”和“晚安”。

他已经不再和我分享他的生活了。

当我们分别接到两家公司的入职信后，西弗勒斯约我出来吃了一顿烧烤。

“……亲爱的，我们分手吧。”

我正把羊肉块从铁签上撸下来，闻言，手一抖，心也跟着一抖。

可我竟出奇的平静。

“真的吗？”

“嗯。”他不敢看我，低下头，“我这些天一直在想，是不是对你的感情，没有那么深了。”

“……对不起。”

04.

我歪头看着眼前成熟不少的男人。

“那我要说什么呢，西弗勒斯？”

他动了动嘴唇，很艰难地嗫嚅：“……我们，可以复合吗？”

“你当时删了我所有的联系方式，我借朋友的手机给你打电话，你也会直接挂断……我想说这话其实已经很久了，我……”

“西弗勒斯。”我打断了他的话。

“你知道吗，破镜，是不能重圆的。”

“感情也一样。”

当年不是你说不爱我了的吗？为什么又要找我复合呢？

西弗勒斯啊，西弗勒斯。

你又在想什么呢？我们走到现在的局面，不是由你一手促成的吗？

你啊。

总是那么内敛，总是那么别扭，总是那么自尊。

你不知道吗？

我们早就回不去了呀。

05.

婚礼结束之后，莉莉一边脱婚纱，一边问我：“你为什么没答应西弗勒斯啊？明明……”

她没说出接下来的话，但我知道她想说什么。

“明明你还是很爱他。”

我笑着摇摇头，摸摸莉莉的脸。

“不可能了，这辈子都不可能了，莉莉。”

十七岁的我沉溺在那片星光之中，可是二十六岁的我，已经无法假装我们之间没有裂痕，没有时隔四年的缝隙，那星光里没有杂质。

即使爱情还在。

却已是千疮百孔。

“我不太喜欢听别人的恋爱故事，因为恋爱故事里，一定有所粉饰。”

就好像我也从来没对别人讲过我和他的故事，只是想着，等我们都老了，在某片苍白的月光之下重逢，或许还能斟一杯旧事，对着星光下酒。

我不想去给别人讲述我和他那不咸不淡的、结局清晰结尾模糊的故事。

星光已经陨落了。

Fin.